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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改变 (第1/2页)
吃了一顿面条,谭山示意林维桢去厢房,谭沁跟在后面,谭山道:“我们有正事,你先去做作业,过会儿再来”。 谭沁撅着嘴不满地走了。 坐在炕沿上,谭山点了根烟,问:“你的事儿我听说了一些,不过不清楚具体情况”。 林维桢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,平静地说道:“我和战友从前线下来,被打了伏击,伤亡惨重,后来支援到了……,事后我没管住手,处理了几个受伤的战俘”。 “几个?” “三个”。 “怎么处理的?” 林维桢又抿起嘴,半晌后才道:“抹脖子”。 谭山听到这话后,眼角不自主的抽了抽,眯着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烟,问:“为什么?”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高倩的身影,躺在自己怀里无助地哭泣:“小林子,我怕,小林子,我还没谈过恋爱,小林子,我想爸妈……”。 林维桢抬头看着谭山的眼睛,冷冰冰地道:“他们不是人,是畜生!” 谭山没再问下去,下炕后拍拍他的肩膀,“好好复习,快高考了”。 等谭山走后,林维桢坐在椅子上发呆,不知过了多久,他哆嗦着手摸出一根烟,放在嘴里,不停地划着火柴,划断了好几根后,火柴终于燃起来,凑到橘红色的火焰上点着烟,拼尽全力地吸了一口,烟雾进入肺泡,刺激得脑袋里一片空白。 厢房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林维桢回过神来,谭沁来了。 谭沁笑吟吟地快步走过来,献宝似的道:“林大哥,我来交任务”。 林维桢接过笔记本和钢笔,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,“谢谢”。 “不客气!” 看着谭沁欣喜的脸庞,林维桢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,“站着干啥,坐啊”。 谭沁爬上炕沿,俯视着林维桢,伸手指着自己的右脸颊,后怕地问:“听我妈说,你这是被炮弹炸的?” 林维桢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没你妈说的那么夸张,划了一道口子而已”。 “那也挺吓人的,换成我早就哇哇哭了”。 见林维桢只是笑不接话,谭沁又问:“林大哥,听我爸说,你还是二等功臣,我想采访你,当时在战场上你害不害怕?不对不对,英雄怎么会怕呢?我重新换个问题,你那时候在心里想的是什么?” 林维桢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自己怎么不怕,怕得都尿了裤子,身旁子弹乱窜,迫击炮弹乱炸,木头茬子满天飞,就连一向胆大的高倩都吓得瑟瑟发抖,给她一把枪,枪栓都拉不开。 谭沁一眨不眨地望着林维桢,林维桢又抿起了嘴,过了几秒钟道:“真正的英雄们都留在了战场上”。 见谭沁不明所以的模样,林维桢又笑了起来,却没作解释。 战场杀俘是个很严重的错误,林维桢原以为会遭受严厉处分,最好的情况就是被勒令脱下军装,哪来的回哪。 等接到处理结果后,林维桢愣了,以二等功待遇退伍,比预想的最好结果还要好。 虽然没有获得干部身份,但有个二等功待遇也不错了,以后到哪都能横着走。 果然,回到农场的第二天,县里的领导来到场部进行慰问,讲了一通表扬的话,又问林维桢有什么困难,尽管提,只要县里能解决的尽量解决。 林维桢没提任何要求,能不缺胳膊不缺腿地活着回来就不错了,哪还有别的奢望,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过在高考上。 这次高考,即便父母的问题没能解决,但仅凭一个战场二等功,他就肯定能上大学。 接下来的时间,林维桢白天在厢房里看书做题,晚上则是帮谭沁复习功课,讲解习题,每隔半个月给她出一份模拟高考试题,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。 谭沁进步迅速,林维桢相信她这次高考肯定比前世考得好。 去年又有一批知青考上了大学,留在农场的知青不到100个人,随着高考一天天的临近,谭山大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