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狱中事 (第2/3页)
,一朝得势,总有一天……” 卫斯昭打断钱盒儿,“钱公公还有别的法子吗?秦王派您来,总不至于……一点用没有吧。” 钱盒儿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卫斯昭,“你不用这么排揎我,主子既然派我来,自然要替主子办事。主子想夏大人活着,咱就得尽力去保人。可眼下,各方口风把的严,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。再说顺天府因这事与定国公杠上了,案子一时又难有定论,夏大人暂时没生命危险,顶多受点皮肉之苦。” 钱盒儿不知道臻娘在担心什么,只见妇人还拧着眉毛,便宽慰道,“事缓则圆,等这阵风头过去,再使银钱赎人。” 臻娘喃喃道:“公子是被人冤枉的。” “我当然知道夏大人是被冤枉的,”钱盒儿嗤笑一声,“进了那地方,就没有不冤的。能活着出来,算苍天有眼了。” 臻娘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 卫斯昭想了想安慰臻娘,“三娘和许行不是去桃溪了吗?短则半月,快则十日,就有消息了。” 等卫斯昭和钱盒儿离开后,臻娘在院中呆坐了会儿,房檐上不知从何处飞来两只灰喜鹊,喳喳叫着。 臻娘一咬牙,捡起石子打飞那两只鸟,起身去了侧屋,翻出一口大木箱,从箱子夹层取出一柄短剑。 短剑锈得结实,从剑鞘里无法拔出。 臻娘摸着剑,兀自说道,“士为知己者死,杨夫人,臻娘就算舍了这条命,劫狱、劫囚,也要保下公子。” 她才这么想着,屋外几声“笃笃”敲门声,搅乱她思绪。臻娘收起短剑,挽好袖子,出来开院门。 门开后,只见外边站着个,脸生的长须先生,端的是儒雅俊秀,文质彬彬。他身后还跟了个年轻的小吏。 这人礼貌问了府邸,确认是夏宅后,自报名号。 “在下翰林侍书温朔川,奉天子令,例行询问。此案关涉甚广,将你知道的,一一道来,不得隐瞒。” 臻娘定了心,将事情细细说给温朔川听,唯独避开了夏云鹤身份不谈。 温朔川吩咐书吏,将所有问话记录在案,又对臻娘说道,“昭狱阴寒,若有衣物,可寻来两件,我替你带给逸之。” 臻娘眼睛一亮,回屋麻利拾掇了一包衣物,递给温朔川身后小吏,福了福身,送二人离开。 …… 昭狱。 昭狱位于地下,这里常年不见天日,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霉味,再加上腥甜的血气,让每一个进来的人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,以抵御诡谲的阴寒。 夏云鹤盘坐在草铺上,抬头望向墙壁上悬挂的油灯,又看向自己手边的书册……《疑狱集》。 书是林仓给的,用来打发时间。 她叹口气,闭目沉思。前世入狱时,不知年岁,不知昼夜,只与黑暗为伴,计量时日是以受刑次数,而今,她自己开始疑惑,那时竟然没有疯掉,真是怪哉。 牢房锁链一响,夏云鹤知道,这是有人来了。 她闭目侧听,来人步态沉稳,不急不躁,既不是林仓也不是太子。 夏云鹤陡然睁开眼,看向来人。 温朔川一身大红官服,站在牢房外,静静看着她。 “奉天子令,例行询问。” 走的是例行询问的路,夏云鹤懒懒掀动眼皮,尽力回答,温朔川也是走了流程,临了,拿出一包衣物,说道,“这是你家人带给你的。” 夏云鹤眸色微动,盯着那包衣物,说道,“我衣服破了口,又弄脏了,我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