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纬三十三度春_第一章 扇了我的风,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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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扇了我的风,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(第1/6页)

    正午,烈日如火,烧着大地。

    玻璃后面的窗帘拉得不太严,留了一条缝,光从外面照进来,顺着客厅地板一路延伸,落在没有背景的电视墙上。

    电视开着,声音很小,但画面清晰,交叠纠缠的男女刺激着观众的肾上腺素,客厅里五六个“青春期”少年,正看得面红耳赤,血脉贲张,某种欲望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中,倾巢而出。

    一墙之隔的骄阳下,江浮坐在毛尖肩上,手中拿着胶皮钳子,胳膊伸长到了极限,但还是差一截。

    她用脚尖踢了踢毛尖的背:“站直。”

    毛尖的圆脸皱成一团,额前头发被汗浸湿,软软地耷拉着,喊冤:“我腿都抽筋了,你快点,我要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和初夏比,江浮现在明显晒黑了很多,已经看不清露在外面皮肤下血管的颜色了。

    听到毛尖抱怨,她猛地往上挺腰,手下了狠劲,汗珠子从额头滑下来落在眼皮上,甩头的工夫,钳子终于越过重重困难卡住了一截线。

    这时,眼皮上的汗继续往下,沾上了她的睫毛,眼前顿时一片蒙眬。

    毛尖肩膀一沉,有要倒下的趋势,江浮咬牙,五官跟着四肢一起使劲,钳口缓缓合上。

    屋里,喘息和律动即将达到峰值,一飞冲天的关键时刻——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

    电视画面突然一闪,接着黑屏了。

    少年们心头燃烧正旺的火没有征兆地被浇了一瓢凉水,“刺啦”一声,灭了,激烈不再,叫嚣偃旗息鼓……

    沉默足足延续了十多秒。

    直到门外传来“咣当”一声,发癔症的人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“糟了,”江浮手一松,钳子落地,她望了望这个单元住户电表外的电线,张了张嘴,磕磕巴巴,“剪……剪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……谁在外面?”

    客厅里个子最高的人一跃而起,边整理裤子拉链,边朝门口跑,开反锁的时间,两个始作俑者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马路对面逃去了。

    “江浮,给老子站住,别跑!”

    声音从背后传来,江浮脑子嗡嗡一响,不要命地掐着秒闯了个红灯,一口气跑到起钢家属院的门口,不带停歇地往院子里冲的时候,还蹭倒了靠在墙上晾晒的拖把。

    拖把杆往前一横,挡住了她的去路,她飞起一脚给踢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,头也不回地继续跑。

    三秒钟后,她又倒了回去,弯腰把拖把扶起来。

    目测那拖把好像是她家的,败家这种事,她不是很擅长。

    扶拖把的空当里,她喘了一口气喊了一声“毛尖”,但没人回她。

    她一慌,猛地回头。

    毛尖果然没跟上来。

    这会儿毛尖正在马路对面,被“铁观音”薅着衣领子向她示威。

    铁观音,包纱厂家属院的老大,长得黑高精壮,头发天生自来卷,由于卷得很瓷实,小时候就跟整天顶了一头铁观音茶叶一样,所以叫着叫着就叫开了。

    在向塘街道,他和江浮分区而治,各自称王,这些年虽说谁也不服谁,但谁也没主动去招惹谁,一直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不过随着年龄增长,逐渐有了性别意识后,铁观音想包揽起钢家属院“势力”的狼子野心就越来越明目张胆,一天到晚变着法儿地想一统向塘街道。

    以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他也就只是想想。

    但是今天,江浮剪了他家的电线。

    毛尖又被他亲手给逮住。

    这梁子,算是结了。

    毛尖在铁观音手上扑腾了两下,实力悬殊太大,没挣开,放弃求生,学着电视剧里交代遗言的桥段,特“中二”地冲江浮喊:“工哥,你快走,别管我,来年清明记得去坟头给我烧纸钱。哦,对了,还有王记烤鸭,别忘记要酱、黄瓜、面饼和大葱……”

    江浮:“……”

    铁观音朝毛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:“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吃。”然后抬起头,把染成酒红色耷在额前的一绺卷发甩了甩,空出来的胳膊叉着腰,挑衅江浮,“下午两点半,来前海赎你的人。不来,那我就当你把街东区让给我了。”

    呸,江浮在心里咒了一声,总共不过十来栋家属楼而已,还街东区,真把自己当回事儿。

    “我没去之前,你要是敢把毛尖怎么样,你就等着我放火烧你们包纱厂。”

    江浮象征性地放了句狠话,然后扛着已经晒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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