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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铁花烧刀子 (第3/3页)
文,此间,他又瞧见了一句。 几日随风北海游,回从扬子大江头。 只谈意境,那也是非常好了。 雪,一直不停,风,也似乎与雪相约。 先生走了,学问却不能停,拳也不能懒。 每日,单双还是去客栈说书,讲些个书上故事,又或许是世间真事。 当然,最喜欢讲的,就是那个笑如暖阳儒似春风的说书先生。 客栈生意比不得以前,没了那些个一掷千金大主顾,说不得一本万利。好在客栈名气不小,又有说书这一独门行当,生意倒也说不上冷清。 每日的酒水钱不多,可也挣得安心。就是没了账房先生,鲁胖子有些着急,一时找不到替补,便给单双又找了门差事。 于是乎,单双这个一直一穷二白的泥腿子,算是有了一些颜色。 至少,院里又多了一样物件,存钱罐。 单双很是喜欢存字,能存就是平安,所以这存钱便是世间最大的追求。 除此之外,单双也最喜去驴儿山练拳。只是如今的驴儿山,可如书中的五指山,又高又陡,寻常人怕是上不去。 单双每日练完拳,便看在驴儿山脚,自顾自的讲着些琐事,琐琐碎碎的,也不知下面的账房先生能不能听见。 若是能听见,是不是也像黑娃一般,觉着啰嗦。 不过有时候一讲,单双就有些停不下来,多些时候,就是再去找婆婆唠唠。 也不知道这些日,婆婆有不有觉着自己唠叨。 想来,是不会的。婆婆生前,可是喜欢听单双讲话,那个笑,那个高兴,就是先生也是比不得的。 这个冬日里,单双多是笑脸。 或许是说书,乡里人便认为镇里多了位学问人。 一些没钱的农户,就劝单双重开了间夜塾。用的还是账房先生的院子,是先生早就转到了单双名下的。 单双自知没什么学问,好在教的,也不过是些未懂事的孩童。虽然不是人人都是陆白明那种天纵之才,可好在踏实,有那么两个认真些的。 每日念字读诗,虽是反反复复,可总是安稳。 孩童对求知的渴望,便是这冬日里最大的喜。 这个冬天快的有些出奇,单双记忆里,每个冬天似乎都那么的难熬,为了明年还能种下些黄皮土豆,单双总是要饿上那么几天。 只有今年,似乎就是那么不经意间,便没了那酷寒。 除夕到,单双还特异买了一些鲜肉,炒了两个小菜。提着挎篮,去了驴儿山。 驴儿山脚下,自己偷着闲,搭了一个帐篷。 帐篷不大,就是几根树丫披上了几张樟树叶,不说是遮风避雨,偶尔得个空闲坐坐总是好的。 单双带了碗筷,给账房先生盛了一份,给老师盛了一份,还有一份是给离着不远的婆婆。 不等单双动筷,便有人在身后道,“好香,好香。手艺可是不错。” 单双转身,原是一个牵着毛驴的砍柴老头。 单双起身,说道,“老伯!这驴儿山可捞不着柴禾。” 老头也是很有意思,一点不客气就坐进了帐篷,“谁说背了柴刀,就一定得砍柴?” 说着,就端起了账房先生的碗,大口大口吃了起来。 单双自觉有理,正准备放下碗,又听老伯说道,“吃!不用管这没出息的小崽子,一个不注意,就乱跑乱跳,被压在下面,实属活该。” 单双更是坐立难安,几番犹豫,还是端起了碗筷,只是没怎么吃。 老伯倒是有着黑娃的风格,一番席卷,引人食欲。 吃饱,老伯才一拍肚子,单双想要起身行礼,老伯却是一手按住了他,说道,“今日你所见,还真就是一个砍柴老头。” 单双便只能是坐了回去,只是挺着的身子,一直未变。 老伯有些无奈道,“也就静宜,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。” 单双双眼有些微红,老伯便又只能是拍了拍小肩膀,笑道,“可曾喝过酒?” 单双摇头,老伯却还是取出了一个泛黄的油皮葫芦,自己嘬了一口,就扔到了单双手里。 见单双不动,便道,“怎的?还看上了我这葫芦?” 单双这才连忙喝了一口,只是滴酒未沾的他,自是不堪,多久不见的咳嗽又是突如其来。 取回葫芦,老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,等老伯转头时,单双早已醉如烂泥。 老伯摇头笑道,“也就你,敢一口闷我这铁花烧刀子。也只有你,才舍得让你闷一口。” 说完,便是狠狠的一拍山石,骂道,“还要看到何时?” 账房先生这才不甘不愿的飘了个身影出来,道了声,“老师!” 老伯多是怒其不争,扔给先生一块玉牌,“还有脸叫我老师,东西收着,再扔,可就再没人帮你捡。” 先生双眼通红,将玉牌牢牢握在手里,良久,也只是道了声,“师兄!” 老伯又是狠狠的嘬了一口老酒,仰天轻叹,“真是烧刀子嘞!”